舊事一樁

泛黃頭條報紙刊登某年舊事
報上他的姿勢埋藏著克制
是這樣的固執俗世充當鏡子
他照不出與眾不同的樣子
後來怎樣日光月光鎂燈光
不過是情愛一樁轟動全場
他與他的相識追溯直到稚子
最初只是一把剪刀的交織
請諒孩童無知不懂心動一時
原可成為餘生悸動的基石
後來怎樣少年乘夢船啟航
披風在肩征戰過更多地方
他是一頭雄獅遇他卻豎旗幟
他傾注的溫柔足蓋一座城池
而他寫下情詩收件是他地址
這一樁舊事不過平淡的每日
攥緊筆的手指更改如新白紙
「能否與你約會在休息時日」
少年仍是癡痴尚未悟懂二字
只當一場遊戲在園遊會時
後來怎樣他提筆再寫函章
彼時已參透彼此並非摯友
偌大頒獎儀式幕後無人廳室
小心翼翼為他整理好衣飾
第一座的星光與他牽手同往
獎座歸我鮮花便捧你手上
後來怎樣如童話故事明朗
他不再是他隱秘於心想像
他脖頸那顆痣被他畫上千次
對稱的位置有關靈魂的標識
他是夏的起始他是秋的唱詩
他們對望時正是又一樁情史
待年歲都凝滯再吻上百十日
他是他童年青春耄耋的姓氏
是這一樁舊事講愛無可複制
萬千風月始於他遞剪刀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