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state--Zero＆未夏

Dreamstate
“可能，哩次喺你最後一次打啵了”
“你啲骨太脆啦，放棄罷啦”
“哇，你真喺一年整親一次喔”
“麼你去打比賽乜？咁狼死，日日傷日日傷”
[Verse1]
或者宜家黎到故事結尾
或者宜家我要選擇放低
或者當初相遇我冇如此歡喜
宜家別離可能不會這般傷悲
其實只喺自己任性汗水淚水都算愛過噶表證
人生本黎就係一直充滿取捨
道理我都明但可否給我幾秒冷靜？
好多時候唔洗重複講咁多廢話
自己又在讓人擔驚受怕
其實冇惗到其他（其他？）
只喺難過又要麻煩爸爸媽媽
咁大過仔仲好意思嗎？
猶如一場噩夢
我醒翻發覺又深困於另一個噩夢
世界單純得剩翻痛
編織出罪與罰噶牢籠
所有眼淚此刻其實都冇乜嘢用
仿似赤身行走在寒冬
我數住每秒鐘默默同風雪相擁
你可以叫我井底之蛙我唔怕
無論點
我只喺凝望天空渴望與飛鳥觸碰
我明白此刻自己骨有裂縫心有窿
我明白可能今次故事已經到最終
床底四個磨平噶籃球都算用功
十年後就憑哩份堅持我也把酒送
[Hook]
I see your monsters, I see your pain
Tell me your problems
I'll chase them away
I'll be your lighthouse, I'll make it okay
When I see your monsters
I'll stand there so brave
And chase them all away
[Verse2]
從此週末鬧鐘不再設在六點
球場賣水噶人或者不會相見
不在乎雨天
護具不帶喺身邊
新買噶鞋亦不要求一定有氣墊
總之我哋不再有乜關聯
/彷彿你從未出現過系我生活入面
自我在欺騙扯下記憶中關於你噶相片
剝離出果段時間中所有苦或甜
唔想我噶每次變向仿似冒險
亦都冇話要再快到猶如一道閃電
三分鐘（三分鐘） 講噶唔喺時間
喺我用汗水換返黎噶一聲稱讚
其實都算經歷過/所有挫折磨難
慶幸咁多年黎行過自己未曾喊
未來任佢窗外陽光燦爛
只喺害怕冇咗你
我都需要有時間習慣
[Hook]
I see your monsters, I see your pain
Tell me your problems
I'll chase them away
I'll be your lighthouse, I'll make it okay
When I see your monsters
I'll stand there so brave
And chase them all away
[Verse3]
咁樣噶我唔係主角
不過系舞台噶嘍囉
咁樣噶我曾努力過
想證明當初我冇錯
咁樣噶我時間不多榮譽不多唔好再拖
咁樣噶我都有一個屬於我自己噶…
我噶故事中有一個場景
放學歸家夕陽拉扯住幾個身影
行喺小道上嬉笑打鬧不再安靜
鍾意噶女仔睇我打波今日值得一慶
每日都在為自己努力哪怕只有些小提升
但可能果時未明緣分相識係由天注定
當初擁有咁多自己看不清
直至宜家再回首
我先睇得明..
[Hook]
I see your monsters, I see your pain
Tell me your problems
I'll chase them away
I'll be your lighthouse, I'll make it okay
When I see your monsters
I'll stand there so brave
And chase them all away
[Ending]
我笑過喊過悲過喜過愛過未放棄過
我行過跳過跌過傷過好過又再傷過
你看我笑過喊過悲過喜過又再犯錯？
煩過 嫐過 恨過
無論點都要好好咁過。
一、
Dreamstate的意思是夢境。
直至現在我還希望自己生活在夢境中。
一個月前確實是，可惜我只是困在一個醒不來的噩夢而已。
二、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有這樣的經歷。
或者說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年紀品味這樣的經歷。
自己打球，也看NBA。羅斯、羅伊是怎麼隕落的，我看過，卻未預料自己會和那些字眼扯上關係。
“前十字韌帶斷裂” “髕骨軟骨破碎” “半月板撕裂” “膝蓋積液”
對於我這麼一個業餘得不能再業餘，甚至連什麼院隊校隊都不是的人來說，我都很驚訝我能有這麼嚴重的傷病。
雖然從小到大就一直傷個不斷：
初一級賽前，因為扭腳就沒有上場。
初二腳趾骨折。
高一扭腳，同樣錯過了級賽。
高二扭腳，拐杖了足足一個月。
高三扭腳，一瘸一拐去考試。
大一第一次扭傷膝蓋外側副韌帶。
而到現在，第一次傷到需要做手術以及休學。
很多時候回想起初中時候不午休的中午，在太陽底下去練球。想起高一高二天天放學衝去打球，想起高三每週週測後晚上去跑步和在沒有燈光的球場裡練球。想起來真的努力了吧，然而打不出啥名堂。最多的記憶就是差不多每年都傷一次，像是用膠水粘合的玻璃一樣，碰一下就掉一塊。
直到這回碎了。
這麼一個普通的球聚，這麼認真的做準備活動。
只是傷的一瞬間痛得耳鳴以及眼前一黑，讓我意識到這回不簡單了。
隨後就是去醫院檢查，拍了核磁共振。
從“裂”“碎”“斷”幾個字就說明玩脫了。
於是去醫院和醫生交流，確定了手術。入院。手術。出院。
在我住院期間，父母就一直在旁邊守著。明明一天東跑西跑忙這忙那，到晚上還是睡不好。
稍微風吹草動，他們就會醒來然後走過來看看我，生怕我出了什麼事。
我感覺我成了皇帝。我的願望都可以輕易實現，當然當時也沒什麼願望。
直到我被推進手術室前，我還在寫詞，在歌詞本上寫了一些現在一點看不懂的東西。
於是噩夢就開始了。
很難想像麻藥過後會有多痛。一天沒有吃東西喝水，生怕會有什麼不良反應。
然而身體也動不了，沒力，也是怕痛。
昏昏沉沉的每一秒就記得一字：痛。
像是平板支撐的最後幾秒，像是忍著肚子痛等下課鈴的最後幾秒。
每一秒拉伸的特別長，而在那個時間維度裡面像是被剝奪了空間感。
不能動，只是痛。
而在那個晚上，感覺睡著了。做著有東西在啃食我的膝蓋的噩夢，疼醒了，發現還是痛，像是還在做噩夢。就這樣醒來又睡著，睡了又醒來，慢慢都分不清是不是在睡著了，還是說自己醒不來了。
直到漸漸陽光撕開房間的黑暗，我看到自己的手指以及在旁邊的父母。才確認自己活過來了。
當然後來狀態越來越好了，慢慢可以不斷進行康復性的抬腿訓練，以及開始有了胃口吃東西。只是從手術後到如今的每一晚，都在做夢。有的夢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有的殘存一些場景。
它們都有同樣的一個特點：我在走路。
每個夢裡面的劇情都是我在證明自己還能走路，而那個時刻自己會忘記受傷的這個事實。卻很怕別人叫我跑步和打球，哪怕我想不起來自己不能動，潛意識就是告訴自己說不要跑步，不要打球。
醒來後我想了想，可能這次真的怕了。
怕得我開始質疑我的當初的選擇了。
三、
等我出院後過了好些時日，終於慢慢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就想著是時候要寫一首給自己的歌了。針對這樣的經歷，按理說應該找一首鼓點爆炸，低音轟鳴的伴奏，洋洋灑灑寫下關於這段經歷的故事，配上幾百個髒話才對。
可等真正開始寫，發現所有髒話都沒什麼意思了。歌詞裡可以成為撒旦，可以掌控世界。實際上並不可以，哪怕在寫詞的時候膝蓋依舊隱隱作痛，再有力的硬核也沒辦法化解一絲現實中的不適。所以還是靜下心來拷問一下自己吧。
於是我寫了這樣的一首Dreamstate。它是柔和的，也是有力的。在裡面我把關於這次經歷的事情輕輕帶過了，更多只是對自己擁有的美好的一些緬懷吧。
或許這首我只寫了兩天的歌聽起來特別沒意思，可是我真的要用一年去品味它。
四、
問了一下自己，如果做夢能回到過去，自己會選擇哪裡。
想了一下發現，自己每一秒都認真過了，真的不願意再回去了。
就讓現在這一秒也繼續，成為未來自己回首的那份美好夢境吧。
If I fall two times I'll come back on my third，
“Never give up” and that's my words.
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Zero.
2016.3.15